用芝麻酱蘸一切

建议wb见,老福特除了发文不怎么看,wb:将小米辣倒入清汤锅底

【双梅双子&费连亲情向】爱的错误


前排提示:原著向,双梅双子是相亲相爱的模式。


  

  



“玛格洛尔。”

“玛格洛尔。”

两只穿着睡衣的柔软半精灵挤到了床边,埃尔洛斯见叫不醒熟睡的养父,眼珠一转,拽着床单的边缘大力抖动起来,他的双胞胎弟弟被鼓起的风吹膨了轻薄宽松的下摆,有点想揍他。

这样大的动静,饶是玛格洛尔昨晚才结束了十日出巡任务,躺在令人安心的堡垒卧室中,也被身下的震颤弄得猛然坐起。

他本能地摸刀,但另一层潜意识让他险险把右手和短刀都留在了枕头下。玛格洛尔睁开眼,果然,是他的双胞胎,埃尔洛斯那个小混蛋脸上还带了点恶作剧成功的喜色。他用眼神扫了一圈,没看到某个高个红脑袋。

成年精灵从枕头下抽出空荡的手,假装漫不经心地整理起了睡得乱糟糟的头发:“早上好,两个小家伙。”

“好久不见,玛格洛尔!”埃尔隆德一下扑过去搂住他的腰,幼稚鬼埃尔洛斯不甘示弱地爬上床,把脸搭在他的颈窝,毛茸茸的短发蹭得玛格洛尔好痒。

“怎么到这儿来了,”玛格洛尔一手轻拍双胞胎中的一个,优美的嗓音像泠泠泉水:“他没陪你们睡觉吗?”

埃尔隆德抬起头,下巴抵在玛格洛尔小腹:“梅斯洛斯殿下整夜都在。”

“但是我一起床就发现他不见了,另外他也不肯抱着我们睡,哦,玛格洛尔,我好想你。”埃尔洛斯夸张地张开双臂,再狠狠抱住养父的脖子,以一种恶鸟扑食的动作展示他可以勒死人的热情。

幼童的爱意还在招架范围之内,再长大点可就不知怎么办了。

玛格洛尔想起胡安的主人,长得比大狗还高一截的时候,图卡芬威甚至还没有狗懂事。

“你勒痛我了,英勇的佩瑞希尔,” 笑容像久违的好梦光临了他,费诺里安来了兴致,蜷指去挠埃尔洛斯的痒痒肉,同时灵活地抽身,小孩向后仰倒被他接住,丢到了被褥上,“他不陪着你们又上哪儿去了呢?”

埃尔洛斯翘着腿乱踢,咯咯大笑:“他被大鹰叼走了!被金辫子的大白熊吃掉了!”

埃尔隆德对此做出了补充解释:“他说的只是绘本故事,的埃尔洛斯版。”

身为教育者的养父揉了揉爱隆的脑袋,他早就发现双胞胎中的弟弟有一个小习惯,被摸头时会跟着掌心力度的方向小幅度地摇晃,可爱极了。

“我们猜他去练剑了,可是在花园没有找到他。玛格洛尔,你担心他吗? ”

玛格洛尔想了想,提溜起打滚撒欢的爱洛,站起身把他夹在胳膊下面:“我猜他在厨房或者哪里,我陪你们去找找吧。”

“我可以自己走!”埃尔洛斯看见埃尔隆德牵着养父的手向前走,瞪大眼睛吱哇乱叫起来,“我是哥哥!我是哥哥!”

他听见埃尔隆德不满意的声音:“注意你的举止好吗?”

玛格洛尔紧接着笑出了声:“这下谁更像哥哥就一目了然了。”

郁闷的埃尔洛斯被抱了一路,不过走到厨房时他已经从这个姿势里找到了乐趣,抬高了腿想象自己是条鱼正在摆尾。

为了找回在弟弟面前的颜面,他用力咳嗽两声,可怜地哀求道:“放我下来吧,梅斯洛斯殿下会嘲笑我的,他会说,一会儿不见你怎么长这么高啦。”

梅斯洛斯的亲弟弟深知自己大哥根本不会开玩笑,但还是被逗乐了,轻巧地放下小孩。他感觉到铜脑袋就在里面,打算放双胞胎进去找人,既然孩子们安全地到达了另一位监护人这里,他也应该悄悄离开。

出乎意料的,两个孩子趁玛格洛尔不备,一起从身后推了他一把,成年精灵怕害得他们跌倒,只能顺着双胞胎挪步进了厨房。玛格洛尔没来得及回头,就听见砰的一声撞击——闭合的房门撞上了门框。


梅斯洛斯戴着三角头巾和围裙,从案板前抬起头,一缕卷发从鬓角滑下,他的断肢按着番茄,左手食指抵着刀背,正在把青红的果实切丁。他拿什么刀都有种凛然的气质,如果番茄不曾“噗叽”一声的话。

梅斯洛斯放刀,把不听话的头发收进棉布。

玛格洛尔暗自叹气,走过去说:“我来吧。”

他绕到梅斯洛斯身后,把头巾解开,一手归拢头发一手重新系了个更紧实美观的结。圆钝柔软的两只布脚仿佛小鸟羽毛,软软的、但不安分,挠破了玛格洛尔心里变扭的气球。

梅斯洛斯沉默且呼吸均匀地任由他打扮,弯下挺拔的身姿配合两人身高差距,这是早已形成的默契。玛格洛尔深吸了口气,把脑袋埋进了大哥的颈窝,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他有些惴惴不安的委屈,埋怨兄长,你还在生气吗?对我一言不发。

巡防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工作,黑暗日益猖獗,他们清剿可能发现驻地的奥克时,必须做得干净隐秘,这正在变得日益艰难。死亡如影随形。

“你的平安是我最关心的事,欢迎回来。”

梅斯洛斯撩开弟弟的额发,五指抚摸那风尘仆仆的皮肤。

他温暖的指腹让玛格洛尔放下心,长兄的手掌宽大有力,身量纤细些的费诺里安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几下。

梅斯洛斯收回手,屈指一弹弟弟的脑门,边切菜边笑着说:“多大了。”

“反正你喜欢,提耶科莫蹲在门口等你回来、阿塔林凯给你缝毛绒动物,不管他们几岁你都吃这套,”玛格洛尔轻快地数落,松开环住梅斯洛斯的手,“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?”

他自行掀开铁锅的厚木盖,发现里面盛了不少生水,哼着歌抱柴生火。


“不过要说起来嘛,墨瑞是最可爱的那个,嘴巴很硬但脸皮很薄,想要什么也不肯明说,啊,库茹不一样,他不说是要别人主动猜他心思。你还记得那匹棕红小马吗?墨瑞知道你们是不会同意他骑马的,但图卡天天在他面前耀武扬威,所以就来求我。他抱着枕头每晚跑来找我,迈着小短腿端茶倒水,认真听我练琴,那他一定是第一回说奉承话,面团似的脸红得像桃子。时间晚了,我们就干脆一起睡觉,我给我心爱的弦琴盒找了个新家,让墨瑞睡上来。我猜他藏着事,就旁敲侧击了几回,但他支支吾吾地,没说两个字,像小狗一样闷头跑了。”

玛格洛尔用芦管吹了几次火,看灶火旺盛起来,接着说:“我只能去找图卡芬威,毕竟墨瑞老是提他。那小子混账,到处撩事,别人记上仇了,他倒不记得。最后是图卡来我这顺夜宵吃,正巧和墨瑞撞上,老四绕着他走好几天了,一见面就被点着,跳起来咬了老三一大口,我觉得他咬得漂亮,把老三按住任他咬。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后,我们去找了一匹年纪小、脾气好的矮脚马给墨瑞玩,那可不容易搞来,图卡芬威被猎神盘问得龇牙咧嘴。”

灶坑中飘出的火烟呛得玛格洛尔咳嗽两声,他站起身,看向大哥手中的活计,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刀刃下开溜的番茄。

“小心。”他把番茄放回砧板上,梅斯洛斯微微颔首,利落地对半剖开,切成大小规整的果丁。

玛格洛尔从往事中回过神:“早饭要给孩子们做什么?”

“番茄浓汤,和面包。”

梅斯洛斯在贝尔兰几乎不做饭,尽管家人们都很怀念他的手艺。玛格洛尔因此接过了家庭聚餐时的掌勺大权。

他拿起一个果蔬筐里的番茄,打量果蒂,用手指试了下软硬:“这种不能直接做汤。”

玛格洛尔转身打开高处的橱柜:“贝尔兰的蔬菜,虽然很多种子是我们当初带来的,但大部分都往便于运输的方向做了育种。现在采摘的番茄比我们在维林诺时肉质更硬、汁水更少,不会被车马颠簸破,但是香味口感都欠缺不少。”

梅斯洛斯久不进庖厨,又不主管粮草,肯定不知道这些。

一只木塞封口的玻璃罐子被玛格洛尔翻了出来,里面盛着满满的红色粘稠酱汁。黑发精灵将它放上桌,拔掉结实瓶塞,浓郁的番茄香气飘散出来,酸甜鲜美的味道让玛格洛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冲大哥眨眨眼,往滚气泡的开水里倒入番茄酱。

梅斯洛斯在另一口锅中烧熟菜油,把番茄丁倒入锅中,炒香之后盛进了汤锅。他本人口味格外清淡,给弟弟和孩子们做饭有些把握不准调味,加了胡椒、盐以后便叫玛格洛尔来试一试咸淡。

“他们会喜欢的。”玛格洛尔握着调羹说。

梅斯洛斯切面包的同时,玛格洛尔磨了些芝士碎,打算洒在浓汤上增加风味。他们俩自然地站在一块干活,梅斯洛斯问道:“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跌跌撞撞?”

玛格洛尔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们吵架吵得连孩子们都知道啦,两位成熟的小宝贝劝不省心的大人早点和好。”

他的掌心出了点汗,抓过抹布擦了擦,笑着说:“我道歉,麦提莫,请原谅我。”


费诺最后的儿子们之所以会争执,玛格洛尔认为是曾经的美德都从自己身上消失了。在凯勒巩和库茹芬还活着时,他从来没有认同过他们的行为,甚至屡次惩罚不逊的弟弟。可他们死了,凯勒巩滚落的俊美头颅,库茹芬零落的肢体,卡兰西尔和安巴茹萨,他们都死了。

死亡来得像一场雷鸣后暴烈的骤雨,短短三十年,玛卡劳瑞生命的基石被一块接一块地挖走,他不断提起他们,将写给兄弟的谐谑曲和抒情调加入自己野心勃勃的史诗乐章,反正这是他的歌,是他的讲述,是玛格洛尔灵魂的结晶。

歌手满腔狂热盲目的爱,拿着他筹备了无数岁月的组曲乐稿找到兄长:“让我在诺多兰提里删掉这一段吧:提耶科莫的部下将年幼的双胞胎赶进了森林。”

梅斯洛斯不敢置信,这样的话怎么会从最爱文艺自由的精灵嘴里说出,他们的交谈渐渐带上了火气,最后演变成了针锋相对的争吵。

玛格洛尔大吼:“我爱他们!我爱我的几个弟弟胜过爱音乐!胜过一切道德一切尊严真相!我要为他们说话,我不想人们提到他们就联系到残暴,你跟我都知道他们不仅如此。”

梅斯洛斯冷酷得像一座刀锋峭壁:“他们用对你的态度对待受害者了吗?”

玛格洛尔语塞,他撕碎手稿,从梅斯洛斯的房间跑了出去,当天就带队去堡垒外围巡防。

在野外的夜晚,歌者的脑袋里偶尔会冒出些能戳大哥肺管子的恶毒话,他因此和自己置气,梅斯洛斯是相依为命的亲人,玛格洛尔本该为他的幸福付出一切。


他宽厚的长兄正在把摆盘的苹果块削成兔子形状,也许沉默了一个气泡从汤底到浮出水面的时间,梅斯洛斯说:“不必道歉,你没有伤害到我。劳瑞,我知道你只是太痛苦了。”

玛格洛尔停下了擦丝的动作,茫然地看向哥哥。

“记得你把双胞胎带回来的时候吗?”

“怎么会忘?”西瑞安河口的惨剧,费诺里安的剑第三次对准亲族,玛格洛尔安葬安巴茹萨时挑出他们的一缕红发,系上了双生子最后的连结,“我不知道他们是白羽的孩子,我当时,只是需要抱着随便什么活物。”

“而我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们半精灵的特征。我们至少应该把两个孩子还给齐尔丹或吉尔加拉德,留下他们是在犯罪。可惨白的你死死抱着他们,那我也没什么好选的了。”梅斯洛斯坚毅的侧脸落着一层阴影,每一天,他都在清醒地堕落。

“爱隆爱洛给了你生存的支撑,但没能消减你的痛苦,我明知如此却什么都做不到。”

玛格洛尔有些伤心,轻轻地说:“请你别为我自责,我爱你,哥哥。”

梅斯洛斯放下刀具:“劳瑞,别再伤害自己了。你在通过一种痛苦缓解另一种痛苦,你的音乐、你的底线,你想毁了它们来自戕。”

扑锅的动静吸引了两个精灵的注意,梅斯洛斯迅速掀起木盖并搅动检查有没有糊底,所幸汤还是好的。他让玛格洛尔熄灭灶火,克服了自己的犹疑:“从安格班脱身后,我曾请求至高王家族的成员随意驱使我,一度不愿见你们。”

精神的痛苦如同不治毒疮,梅斯洛斯意志消沉过,他的朋友和诺洛芬威,还有当时尚有希望的战争,拖着他从泥沼中重新直起脊梁。

玛格洛尔浇灭柴火,站起身,脑袋搭在哥哥肩膀上,无言地安慰,也思考自己的心迹。

“孩子们在等我们。”玛格洛尔小声说。

他帮助梅斯洛斯把菜品装进碗盘,再将餐具放入餐托,两只小家伙一定等饿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玛卡劳瑞,”梅斯洛斯叫住他,“没人能逼迫伟大的艺术家改变主意,做你想做的就好。”

红发精灵的温和笑容仿佛承载着旧日明光,庇护的羽翼,那是他们永远能从梅斯洛斯那儿得到的。

推开木门,双胞胎坐在不远的地板上玩数字游戏。

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,玛格洛尔想。


那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。


梅斯洛斯说:“夺回我父的杰作。”

玛格洛尔反抗:“至少少做些恶事。”

梅斯洛斯说:“坚守你的誓言。”

玛格洛尔落泪:“你我都已知晓它毫无完成的可能,哥哥,至少少做些恶事。”

梅斯洛斯安静地注视着他最后的兄弟、以及最后的士兵:“哦,那么我就一个人去。”

玛格洛尔含着眼泪抢过大哥的剑:“不!我永远不会让你落到那么难堪的境地,我来做你的随从,替我的长兄拿剑。”


浪花漫过脚踝,如果他不想寻死,就该从危险的涨潮中尽早离开。

海风把玛格洛尔沾血的长发吹得狼狈凌乱,像是迎面斥责。西玛丽尔装在随身粗布口袋里,那毕竟是至高至美之物,梅斯洛斯死前应该也察觉到了,澄净的光灼烧他们,也怜悯他们。但怒火与慈悲都不能打动费诺里安的麻木,他摇摇欲坠,不能再接收任何多余的情绪。

“让我的骨头融在宝钻表面,永世掩藏众生觊觎的光芒,告慰父亲,奈雅芬威完成了誓言。”

梅斯洛斯绝望而干哑的嗓音犹在他耳边。

梅斯洛斯是兄弟之中最坚强、最美好的那个人,所以最后发疯的是他。而玛格洛尔太软弱了,他的长兄一直在保护他,他保留了良知的选择。

玛格洛尔用完好的手掌触摸自己与梅斯洛斯相似的鼻梁和眉骨,混乱的意识中冒出一个念头:那么我还不能死。

他着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甚至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。两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,玛卡劳瑞下意识地挣扎扭打,他们把费诺里安从齐腰的潮水中拽到了沙滩上,纠缠中,装有宝钻的口袋摔出了老远。

“给我!”埃尔洛斯向跌跌撞撞的玛格洛尔伸出手,对方抢出去捡起了袋子,摔散的袋口泄漏了耀眼光辉,“玛格洛尔,我来替你拿着,别再让它继续伤害你!”

“是我们,你的佩瑞希尔。”埃尔隆德喊道。

“宝钻的光……的确很迷人,它让我回到了家乡,”玛格洛尔温柔地注视着双生子,“但我看见你们,就只想停止时间,哦,你们长大得真快呀。”

维拉的军队登陆后,费诺里安将双生子送回了至高王帐下,几年过去,两个半精灵都长成了麦色皮肤的青年模样。

“永远别碰这东西,孩子们。”玛格洛尔眷恋地,倒出宝钻,毁灭的疼痛再次灼烧手心,但仅仅是一刹。他用力挥臂将举世无双的珍宝扔进了暗海,漆黑的海水如此广博,人们的贪婪执妄永远与之无法相较,宝钻的光辉短暂刺破了海面,洋流卷行,鲸尾拍浪,深邃海洋封存了这颗血与泪的宝石。

海的呼吸掩盖住了渺茫者的呼吸,他们看着彼此,或惊或悲。

玛格洛尔戴上隐匿行踪的兜帽,眼神依然停留在养子们身上:“我要走了。”

他是个依然被誓言追逐的罪无可恕之人。

埃尔洛斯想冲过去,却被弟弟阻拦。

埃尔隆德知道他们留不住养父,泪水在他眼中打转:“玛格洛尔,我们不能替受害者原谅你,但我们爱你,永远爱你,像你对我们那样,像你对许多人那样。”

埃尔隆德的眼泪像是落在他伤痕累累的灵魂中央,修补、划伤,他向养子们行了一个抚心礼:“离开我吧,孩子们。别送我,让我送你们回到亲族中央,我会为你们歌唱,祝福你们的前路坦荡。”

玛格洛尔从有感而发的送别开始唱,他的情感澎湃,昼夜倒转、山河填平,亲历者唱起了上一个纪元辉煌与惨痛的过往。当日升转为月落、沧海变成桑田,最终奔腾潮汐也成为他歌声的伴和。

评论(9)

热度(122)

  1.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