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芝麻酱蘸一切

建议wb见,老福特除了发文不怎么看,wb:将小米辣倒入清汤锅底

【silm/盘梅费/pwp】疯癔(上)

*虽说是pwp但这章没搞到黄,没关系,下半我今天就能写完,乐

*受抚慰发作,平行时空,某种欧式宫廷世界观(不重要,只是为了涩涩),费病理意义脑袋有问题,有山批、以盘代毛等无道德情节,霜星费,ooc,请自行躲避。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诺洛芬威和长兄的年龄差距注定了他这一生与王位无缘。

更糟糕的是,由于费雅纳罗众所周知的刻薄,不少支持者都忧心继后子女在长兄继位后能否保全性命。身在风暴眼的诺洛芬威曾经并不相信王兄会杀死他们的传言,直到父亲的死亡加重了费雅纳罗的狂症,王次子不得不为保全家人做出额外努力。

  

“……自从祖父去世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,何况近来受了腿伤……”

“……我一直在陪伴他,寻到机会就送你们去封地……”

“……你也该注意闲言碎语,多事之秋,珍重己身。”

“阿拉卡诺,他一定要见你,我会设法周旋。”

  

诺洛芬威感激奈雅芬威的情谊,夹在父亲与好友中间的滋味凭谁也知道不好受。但他也清楚迈提莫的底线,为他传递消息、替继后的子女争取前往封地、在新王耳边帮他们说话,这一切援手都建立在几位王室成员并无反心的前提之上。奈雅芬威是他父亲最忠实的追随者,不会容许王权遭受背叛。

他曾提醒诺洛芬威注意的闲言碎语,是朝廷与市井都无从找寻源头的火药引线,人们窃窃低语,继后的孩子要集结一支无人知晓的军队,推翻威胁他们性命的大哥。

奈雅芬威也因种种线索起疑,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寄给诺洛芬威的密信都只谈些不痛不痒的淡话。直到近来,文字间的冰棱方才融化,好友的信任恢复如初,看来摄政王子调查的结果是谣言与友人无关,甚至这一切是针对诺洛芬威的恶毒陷害。

接到最后一张纸条的当晚,宫廷便传来了新王的旨意。

诺洛芬威乘上八芒星王徽的车马时向外一瞥,被那些豁出命也要看个热闹的平民逗得在心里发笑,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家门前有这么多撇嘴斜眼的妙人。

迈提莫并未提及新王传见的缘故,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晓父亲的意图。

事已至此,诺洛芬威越性闭目养神起来,不去猜测哥哥那喜怒无常的心思。

训练有素的御马步伐齐整,王都主路上也并无致使车驾颠簸的石块,诺洛芬威这一路休息得气定神闲,不知是当真坦荡还是自认无路可逃。

今日入宫可谓十分不同寻常,先是搜身就比往日严格了许多,后来引他入内的也并非守卫骑士,而是两个侍女将他带到了单独的房间,请他洗沐更衣。诺洛芬威满头雾水,花了一番心思才从爱说笑些的侍女口中套出:陛下确实稍后要见他,而且是在寝殿中。

诺洛芬威为其中的寓意沉默不语。

  

唯有一点是确定的,迈提莫说要替他周旋一二的事失败了。当他独自走进费雅纳罗的寝室,装着滚烫茶水的珐琅杯应声炸裂在地板上,诺洛芬威立刻低垂了眉目,向他的新王致礼。

“陛下。”

诺洛芬威没等到任何相匹配的礼节,他的出现只加重了国王的盛怒。费雅纳罗——因他受伤的腿,倚靠在那张铺满红黑绸缎的床上。他半身披着厚重的外袍,一只手还保持着将茶杯丢出去的动作,他的脸颊尚有血色,但让人感觉并不健康,半长的黑发被人梳理整齐盘成了发髻,佩戴着简单的珠宝发夹,不过还是有几缕发丝凌乱地穿过额前,落在铅灰色的眼睛上,他却只像是没看见,死死地盯着诺洛芬威,恶意几乎要烧光对方。

新王以一种与其疯癫形貌相符的语调开口:“藏不住了?看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
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。”

费雅纳罗从胸膛挤出古怪的笑声,抬手把一叠文件扬在了地上:“别叫我褫夺你的名字,诺洛芬威。你当我聋了?还是当我瞎了?你自己看清楚!”

先王的次子,如今身份尴尬、一无所有的王子自行蹲下身,把国王抛出的纸张一一捡起理齐,维持了他不卑不亢的神色,将那些于他不利的密报快速读过。

他看向冷笑的哥哥,压抑住隐约的怒火,像这么多年来一直做的那样,试图跟费雅纳罗讲道理:“一些是污蔑,一些是附会,我完全可以向您解释清楚。”

“与其听你的花言巧语,倒是拷问那些与你私相授受的鼠辈更加可靠。”费雅纳罗吐出毒蛛丝般的言语,残酷得令人心惊。

悲哀甚至压过了愤怒,他从来不肯听我的辩白,从来一厢情愿地恨我、用最坏的意图揣度我,加重他与我的裂痕。诺洛芬威咬紧牙关,他想,那我解释与否还有意义吗?

王次子并不是个能对一切侮辱都无动于衷的人,但他还有理智,也有软肋。他想直接挑明情报的虚假,无论兄长听与不听。

而费雅纳罗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心凉了半截,他的兄长仿佛出够了气,同时对他厌烦至极。国王从床头柜背后拿出一瓶酒,倒进了手边的水晶杯:“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,你不必多说。和这件事有关的,我不会冤枉,也不会放过。”

“至于你,”费雅纳罗喝下一半的酒,神色轻蔑地打量年轻又愤怒的弟弟,“我会饶恕你,即便你觊觎不属于你的地位。”

“什么?”

国王的酒撒在了白棉内衬上,烙下一块鲜血般的印记,他浑然未觉,又给自己斟满一杯,动荡的水面使葡萄酒溢出玻璃杯,黏腻香甜地粘在了桌柜和床单上。

费雅纳罗转过头,不再看诺洛芬威:“我放过你,全然不是因为你,而是我要遵守约定,纵然你背弃了要忠诚于八芒星的誓言。”

诺洛芬威顺着费雅纳罗的视线看向房间的墙壁,胸口一阵恶寒——先王芬威的画像竟然挂在了费雅纳罗的寝室里。

他的哥哥毫无顾忌,偏执的眼神注视着画中的芬威,喃喃自语,像是不舍,又像质问:“你离开的时候,只有我在陪着你,可你跟我说了什么呢?要我发誓永不伤害那些半凡雅的崽子。”

费雅纳罗对芬威的依赖超越了父子之情,这是宫闱秘而不宣的一桩禁忌。

诺洛芬威进退维谷,他知道如此越矩的话根本不该被旁人听见,但进一步激怒费雅纳罗也绝非明智之举。同时,兄长仿佛自居为父亲遗孀般的语气,让他无意识地将指甲嵌进了手心。

新王嘲弄地对半血弟弟笑道:“你知道父亲要怎么为你们的性命锁上保险吗?他要我给你一个孩子,哈,孩子,用这种手段,指望我爱屋及乌吗?”

诺洛芬威脸色煞白,拒绝道:“不、我不能。”

费雅纳罗置若罔闻,兀自拆开自己的发辫:“这是我放你一马的条件,你每周都得过来,直到确定我怀孕为止。”

国王床边的暗门被人推开了,奈雅芬威从密道走出,手里端着一只托盘,上面放着几只药瓶。

刚成年的摄政王子吃了一惊,他的父亲正在脱下厚实保暖的棉袍,露出里面脏了一块的单衣。而他的好友,诺洛芬威愤怒又嫌恶地半面向门,奈雅芬威眼尖地看见他抓皱了一沓信纸。

迈提莫镇定地放下药,费雅纳罗是瞒着他传召的诺洛芬威,不过他大概能预料到友人遭遇了什么,想必父亲为流言动怒了。

“这么晚了,您还召外臣到寝殿议事,”他弯腰替父亲套上外衣袖子,双手绕到颈后整理毛边的领子,同时贴在国王耳边说,“有什么事,让我来处理,您该吃药睡下了。”

费雅纳罗和悦地对儿子微笑:“不,我已经处置好了。”

“奈雅,你的好朋友,对我对你,可半点不忠诚。”费雅纳罗亲吻儿子的脸颊,细细抚摸过去,像是许久未见他一般。

迈提莫眨眨眼,用安抚的口气说:“阿塔,我已经调查过了,这些事跟诺洛芬威没有关系,是有人故意——”

凌厉的耳光打断了奈雅芬威,费雅纳罗圆瞪双目发起癔来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的往来吗?你以为那些信真能瞒天过海吗?你也站在他那边是不是,一股脑儿地想害死我!”

耳光扇得迈提莫耳边嗡嗡作响,他下意识地向诺洛芬威瞥了一眼,垂下的红发遮住了他的视线,年轻人默不作声地僵立在原地。

费雅纳罗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,但只是一晃神,他又颤抖着手,轻轻用指尖触摸挨了他打的皮肉,甚至不敢整个儿将手贴上去。他心痛欲绝地失声悔道:“罗珊朵,我打疼你了吗?你的嘴角在流血。”

他伤心得仿佛刚才打了人的不是他,硬是拖着行动不便的腿想去给儿子拿药,奈雅芬威一时没拦住他,整瓶红酒连同一只玻璃杯被费雅纳罗扫落在地,而国王本人也差点掉下地来。罹患狂症的病人最忌听见打砸器皿的破裂声,奈雅芬威焦头烂额地抱住尖叫的父亲,朝诺洛芬威喊道:“先出去等着!”

诺洛芬威转身就走。

  

以睿智为名的王子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,听说新王更替前朝以后,下令将邻近寝殿的守卫全部裁撤,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,如今倒方便了他独处。

诺洛芬威利用这个空隙平复情绪,到刚刚为止,他从不知道费雅纳罗的疯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如此地步,竟然没有一刻清醒。迈提莫将消息控制得极好,却也因为独自照顾父亲疲惫不堪。

  

费雅纳罗离奇地发狂于五年之前,人们传说是上天赐予了他太多才能,于是连本带息地收走了他清醒的神志,给他的家人与子民留下无尽伤痕。

在诺洛芬威十五岁以前,被他唤作大哥的那个人绝非什么阴鸷的疯子,相反,费雅纳罗王子得到了众人的尊敬和爱。

据说王长子曾经十分不满父亲再婚,一怒之下离开了王宫,连心碎的芬威都只能偶尔收到信件。直到几年后的一天,一只可爱的机械鸟飞到了芬威窗边,尖喙里藏着一枚璀璨夺目的权戒。

王宫老仆谈及此事仍会露出微笑,那一天,芬威王接住小鸟吐出的戒指,焦急地捧着它寻找儿子的踪影。当费雅纳罗的声音突然从桂花树上传来,几乎吓得国王摔倒,他还以为是手里的机械鸟开了口呢。费雅纳罗——当时被亲昵地称作“工匠王子”,扭动鸟身的机关,让它边唱歌边飞遍了整座王宫,他坐在父王膝边,向他介绍心爱的女孩诺丹妮尔。

对茵迪丝和她当时的一双儿女,王长子也表现出了风度。他在平民手艺人中摸爬滚打了四五年,学到了勤劳人们身上最好的部分。或许他这一生都没法放下芥蒂,但至少他肯不断磋磨自己无端的恶意,不再像幼年那般视新的家人为仇敌。

他依然不住在王宫中,只是在芬威的请求下同诺丹妮尔留在了王都。茵迪丝有时会伤感他们之间那层不愿明说的界线,但对几个孩子而言,难得一见也成了大哥吸引人的特质。他们同侄子们一起出猎、聚餐、往对方脸上扔奶油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过费雅纳罗教导,也正是在那时,诺洛芬威对哥哥产生了某些不孝不悌的迷恋。

  

那件众所周知的惨案发生在费雅纳罗三十一岁的夏天——王长子烧死了自己最小的孩子,红发双胞胎中的提路芬威。

个中细节已经被先王芬威尽数抹去,他当时第一个赶到,连其他王室成员也对小王子的惨死知之甚少。时人揣测,这不是王长子第一次发狂,他早就在寻求药师的治疗;而无论芬威王如何掩盖,如何邀请王长子神采飞扬地出席庆典,纵火杀人也不是费雅纳罗的最后一次发狂。

诺洛芬威了解的内情不多,他只知道在小侄子死亡后不久,费雅纳罗请求已经分居的妻子,带走剩下的六个孩子,自己则搬进了王宫中居住。父亲独独在寝室外开辟单间,时刻陪伴在长子身边。

几个侄子中,唯独迈提莫请求回到父亲的身边,他曾是费雅纳罗爱若明目的独生子。其他几个孩子年幼,都留在了母亲家中。双胞胎兄弟的死亡仿佛带走了皮提芬威一半的灵魂,他也患上了行事疯癫的心病。

诺洛芬威曾经不顾父亲的禁令,偷偷前去看望逐渐深居简出的兄长。费雅纳罗要么不理他,要么仇恨地羞辱他抢走了自己的父亲,疾病使王长子对世界的看法重新偏激起来。

他被成年男人推倒在地上,恶魔般的火在少年腰间烙下了烫疤,还有亲手制作的机械鸟,残骸被扔进了壁炉,那是费雅纳罗许诺过的生日礼物,诺洛芬威反而给兄长做了一只,他当时还相信包容和爱,可他想讨好的人已经全无这些概念。

费雅纳罗偶然清醒时,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,邀请诺洛芬威一起坐下阅读,将灯架转向对方,并不时提起给弟弟的礼物,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:“我会有新作品的,让你喜欢,让所有人吃惊。”

王长子想靠近些看看弟弟手上的书,但挨过他打的少年下意识地回避瑟缩,那仅仅是想保护自己。诺洛芬威年少的爱慕就这么磨损在一次次希望与绝望的轮回之中。

  

二十岁的王子孤独地站在曾经落满桂花的镂空长廊上,他想,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那些妄语,哪怕只为我曾经爱过他。

所幸奈雅陪在费雅纳罗身边,他的话国王还能听进去。而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知道,在他们之间诞生的孩子会是天大的麻烦。

门轴转动的沉闷声响吸引了诺洛芬威的注意,出来的人是奈雅芬威。红发王子将沉重的木门关好,暖气和灯烛之光都留在了屋内,给他二人留的只有莹莹月色。

诺洛芬威借着满月的光辉,心情复杂地打量朋友。迈提莫受伤的嘴角已经止住了血,虽然看不出什么负面情绪,但他是真心想为他叹气。

迈提莫冲他点头:“没事了,我跟父亲解释了原委,他听了我的意见。”

“多谢,”诺洛芬威放下心里的石头,关切道,“你还好吗?”

迈提莫耸耸肩,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:“没什么,他今天有些失控,连累你了。”

诺洛芬威用犹疑的口吻问道:“时常这样吗?”

迈提莫靠在走廊边上的窗台:“不,平日我跟他相处得很好。只是这段时间,你知道的,迷瑞尔女士故去得早,祖父的死对他打击很大。”他谨慎地没有说实话,这对他们都好。

迈提莫对朋友有些惭愧,为了父亲,近来他总是不能对诺洛芬威坦诚相待,这并非他的为人。可他甚至还有更糟糕的请求不得不说。

“阿拉卡诺,我请求你……”

诺洛芬威从迈提莫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图,立刻抬高了声音打断他:“不!绝不可能!”

红发青年将手指竖在嘴边,恳切地说:“没那么糟糕不是吗?你爱过他。”

“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。”诺洛芬威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。

奈雅芬威在友人失望的眼神中不言语了,他知道,正是因为不愿玷污过往,诺洛芬威才会拒绝发了疯的费雅纳罗,即便这么做会带来更多风险。

迈提莫走得近了些,字斟句酌道:“卡诺,请你听听我的理由。之前半年,我们更换了费雅纳罗的医师,新的疗法和药物对他起了作用,他有时几乎恢复到了发病前的模样。看看我的戒指,这是他前几个月做给我的。”

纤长的左手食指仅戴了一枚银戒,优雅纤细的花纹拟态了海浪神韵,足以看出匠人的功力。

迈提莫几次屈伸手指,神情宽慰地盯着那枚戒指,他继续说道:“但祖父病逝以后,费雅纳罗又一次崩溃了,不分日夜地被噩梦幻影折磨。如何对待你们是他最大的痛苦源头,他赶走了跟祖父有关的一切旧人,自然也不想放过你们,可他许诺过要永不伤害茵迪丝夫人的孩子们。”

“如果你肯,我的朋友,”迈提莫请求道,他暂时抛弃了愧疚之心,“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,我们彼此都能尽到自己对家人的责任。”

王次子一边感到荒谬一边心寒,退步转身,摇头说:“我当然明白你为什么肯做到这种地步。但这对我来说不一样,他哪怕疯了,还是那么爱你,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只有伤害和厌恶,我没法和你一样为他牺牲,我不是圣人,你请求的事我做不到。”

“你没明白我的意思,诺洛,”奈雅芬威轻轻转动食指的银戒,戒面冰冷地反射着柔白月光,“费雅纳罗也许能恢复得像以前一样,你还对过去怀有一丝留恋吗?”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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